余喜华摄
繁缕，别名鹅肠菜、鹅耳伸筋、鸡儿肠，石竹科，属一年生或两年生草本，喜温暖湿润环境，是田间常见杂草，南方各省广有分布。知晓繁缕其名，是从一本《食品与生活》杂志中看到，知其是一味好野菜，每当田野考察，便时时留心，处处留意。也许是季节的缘故，也许是缘分没到，近一年时间，都未曾遇见繁缕的姿影。当官宣台州今年入春的第二天，我便兴冲冲地开始往西部山野跑，寻找列入名单中的野菜，以便续写《野菜记》的新篇章。第一天兜兜转转了三个小水库和半个长潭水库，除了拍得几张水库落日，空手而归。第二天，我改变了方向，往老家的田野跑。我知道，老家村庄与邻村樟岙交界的山口，长着一种野生植物，采其叶子，剁成汁拌糯米粉，是可以做成青餣的。父亲的一块菜地就在山口不远，我将车停在山脚，没有往山坡走，而是走下路坎，先踏进了父亲的菜园。父亲的菜园被一条新的路坯拦腰截成两块，我看到东边这块没有种菜，又翻过路坯走到西边这块，也没见到一棵菜。菜地里零星种着几行蚕豆、豌豆，正长得油绿，在大片的空地之间，有几簇杂草蓬勃着。有两簇非常眼熟，我赶紧俯身细看，是繁缕，真的是繁缕，因为我此前已做足了功课。自从读过那篇介绍繁缕的文章后，我又在网络上查阅了繁缕的文字和图片，对繁缕的模样已熟记于胸。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像去年春天在自家老屋后面发现成片马兰头，今年又是在自家的菜地发现繁缕，老家的土地真是宝地啊！难怪祖先选择此地定居，子孙瓜瓞绵绵，生生不息。菜地上的两簇繁缕，实际就是两棵，但枝叶散开来，直径足有三四十厘米，枝生枝，茎生茎，繁繁复复，缠缠绵绵，丝丝缕缕，繁缕之名，名不虚此。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记载：此草茎蔓甚繁，中有一缕，故名。易于滋长，故曰滋草。“缕”乃线之意，用手扯断繁缕一支茎蔓，中间果然露出如丝线般的细茎。繁缕茎蔓细长，绵软，故均呈匍匐状蔓延，至顶部茎叶朝上。其性喜湿润肥沃土壤，土肥，则茎蔓粗壮，土贫瘠，则细小。茎粗者直径约1毫米，茎节间距近10厘米，茎细者如丝线，茎节间距亦短。茎有绿色、紫红色，茎小阳光照射多者，紫红色，颈粗隐于其它作物下者，浅绿色；顶部紫红色多，近根部浅绿色。繁缕叶片宽卵形或卵形，顶端渐尖或急尖，基部渐狭或近心形，长1.5-2.5厘米，宽1.1-1.5厘米。绿油油，郁葱葱，煞是好看。父亲菜地这两簇繁缕，尚无花蕾，开花尚早。我将两簇繁缕连根拔起，其主根如棉线，白色，绵绵长长，足有三四十厘米，与地上茎比翼兮，须根布满全线，其生命力岂能不强。转身，隔壁那丘田是堂弟的，种着白菜、青菜，在菜与菜之间，竟如地毯般遍布繁缕。我欣喜非常，打电话给堂弟确认后，展开地毯式采摘。采着采着，含苞者有了，开花者有了。繁缕这花真小，小得不能再小了，算是微小花，花白色，如点点繁星，粗看花瓣10瓣，实际是5瓣，每两瓣一组，中间裂开。花茎就更细小了，如丝线，有的花朵朝上，花茎直立，有的花朵倒垂，花茎弯曲，婀娜多姿。余喜华摄给堂弟的电话引来了他叔到地头，我说我给你菜地除草呐。堂弟他叔说，这草昨天刚刚锄过，像棉被一样遍地都是，即使锄掉扔在地上也不会死，过不了多久又活过来。锄不死的繁缕，不正是我们祖祖辈辈的农民勤勤恳恳、不屈不挠，与大自然抗争，生生不息的精神写照吗？摘了满满一大袋繁缕，还顺手牵羊割了一袋青菜。回到家，挑拣是个精细活，花了半个多小时。因为繁缕喜欢与看麦娘、猪秧秧，还有它的表亲雀舌草又名滨繁缕的长在一起，尽管我在采摘时已经十分仔细了，还是难免混入它的小伙伴们。清洗，入沸水汆，一股淡淡青草香弥漫开来。切碎，加肉末、蒜末，几滴猪油，一勺盐，做了一碗绿莹莹的繁缕汤，如翡翠般晶莹剔透，赏心悦目，未开吃便有几分陶醉。舀一勺入口，缕缕清香、鲜甜味萦绕舌尖。繁缕，味微苦、甘、酸，性凉，全草入药，有清热解毒，凉血，活血止痛的功效。记得那篇文章还介绍了油炸繁缕丸子的具体做法，剩下的大半袋繁缕，下次照本实践之。野菜记败酱草鼠曲草南烛叶紫云英鱼腥草水芹菜荠菜车前草桑叶野葱南瓜藤番薯藤*鹌菜芋头梗马兰头土人参蒲菜紫背菜宽叶韭菜芦蒿野豌豆香椿艾蒿泥胡菜紫花地丁地耳蒲公英鸭跖草苦苣菜紫苏卷丹百合钻叶紫菀文化大观版编辑丨于鹏投稿邮箱丨tzrbw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