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什么疑难杂症令医生也倍感头疼的话,那“异食癖”肯定是其中之一。
这种主要由心理因素引起的疾病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它是由于饮食管理不当等引起人体代谢机能紊乱,进而出现味觉异常的现象,总之是一种极为复杂的多疾病综合征。
这种疾病自古有之,《菽园杂记》中就有记载相关症状,更甚者还有人喜欢生吃蚯蚓或是撒了芝麻的粪便……
听上去真是匪夷所思,但现实中在重庆市巫山县官渡镇店子村就有这么一个“神奇”的村民。
他叫龚清孝,他也是患有此疾病的一员,龚清孝面对各种美食不为所动,唯独钟情于“吃草”!
曾有一次,口渴难耐的龚清孝无意中吃了路边的一把草,自此就一发不可收拾而有了瘾。
就好比一些人依赖烟草一般,他“吃草”的习惯竟然延续了34年,期间吃掉的草的重量更高达40吨!
不过他这一行为也算“无心插柳”,由于吃草而名气大增致使自己娶上了美娇妻。
可是这种幸运的时光并没有伴随其很久,随着时代的变迁而使人们对他这一习惯嗤之以鼻,导致不堪流言蜚语的妻子也离他而去……
当真是“成也吃草败也吃草”啊!那前期的龚清孝是怎么一步步迷上那“青草味”的呢?后期的他是否成功戒掉了“异食癖”呢?
01口渴的情况下吃了草,他竟发现它“美味无比”
龚清孝出生在七十年代末,26岁以前的他和正常人一般无二,出现“异食癖”特征是在26岁那年。
作为一名矿工的他经常工作于各类矿井中,而事情就发生在他口渴的那一刻。
一次,龚清孝挑着煤行走在煤矿附近的山路上,彼时正是炎热的大中午,被烈日暴晒又干着体力活儿的他十分口渴,好巧不巧也没随身带着水……
他环顾四周想瞧瞧附近有无水源,可除了那些被晒烫的石头与漫山遍野的野草外别无其他。
万般无奈下他只得接着赶路,“我这榆木脑袋咋就想不起来带水呢?”
龚清孝边埋怨自己边赶路,斜眼看了下路边那绿油油的青草后也不知是意气用事还是真想将就下解渴,他揪起那青草就往嘴里塞。
这下可开启了他人生的“新大陆”!尽管这草嚼起来有些费劲,却异常清甜可口。
于他而言更神奇的是这新鲜的青草还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瞬时令龚清孝神清气爽也很好地滋润了喉咙,解决了口渴的问题。
龚清孝未曾想到平常这不起眼的青草居然如此好吃,打这次以后他可谓彻底爱上了吃草,并从起初的解渴目的发展到了把其当下饭菜!
每当到了饭点,龚清孝就寻思着去外头抓一把野草回来就着饭吞咽,而每逢其品尝着野草时都仿佛在享用山珍海味,他沉浸在唯有自己可感受到的愉悦氛围中。
几年后,青草取代了白米饭成为龚清孝的日常主食,人家吃饭而他则是“吃草”。
为了能在寒冷缺粮的冬天也吃上一口好草,龚清孝会在冬日来临之前预先晒好干草,此时就不必计较这草新鲜与否了,那干草对他来说亦是人间美味。
有人会犯烟瘾,一日不抽倍感无力;龚清孝则是会对青草上瘾,一日不吃就浑身没劲,干啥都提不起精神。
本以为这是一个怪异的习惯,不承想他因此还“吸引”来一个媳妇……
02因吃草闻名而节约了粮食并抱得“美人归”
龚清孝奇特的饮食方式自然传遍了十里八乡,人们纷纷对之投以好奇敬畏的目光,仿佛他是个拥有神力的天才。
况且在那个粮食稀缺的年代,龚清孝这种光吃草便能成活还耽误不了下地干活的人,对家庭而言,简直是个“只进不出”的良好劳动力啊!
在70年代,他靠着“吃草”的名气越传越响,许多人慕名前来瞻仰他的风采。
而龚清孝也毫不吝啬地在众人跟前展示自己的绝活:他不仅表演擅长的吃草,还吃起了泥巴和化肥!
特殊的技能自然令乡亲们艳羡不已,诚然也和彼时的时代背景相关。
龚清孝除正常工作外,平常的一日三餐几乎都是草,这也为他节省了不少的粮食,而这些粮食可以给家里其他人吃或是拿去换钱。
龚清孝这种特殊的“攒钱方式”自然也令他存下不少积蓄,而不用担心家里出现粮食问题的好处也使许多姑娘很想嫁给他。
后来,其中一个仰慕他的人成为了其妻子。
婚后的小夫妻两人相处也融洽,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还在不久后添了个女儿。
03时代的发展令绝技变为负担,他开始尝试戒“草”
当时只赚钱却花不了多少钱的龚清孝确实生活得无忧无虑。然而十多年后随着时代的发展,国家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人们从基本的生存需求转向了精神需求。
再加上伴随着科技的发展,龚清孝的事例经各媒体传播出去,得到的回应已不是最初的敬佩羡慕了,而是视其为格格不入的异类。
更有甚者,还有不少人质疑龚清孝是不是在作秀抑或是有精神疾病?总之,不仅没有仰慕者倒是多了一些斜眼看他的人。
而家人们也不再以他能吃草为荣,而是愈加担心起龚清孝的身体来,认为他这种行为已经病态了,故而苦口婆心劝他戒掉吃草的毛病而好好吃米饭。
他们为了说服龚清孝而晓之以理:如果经常吃草说不定就是患了什么奇怪的疾病,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有任何的不适感,可一旦出现身体问题那治疗的花费开销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自己又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迟早会掏空家底的!故而一切都不是他们能够承担得起的。
另外一点是来围观他吃草的人日益增多,妻子受不了那些特地上门来看丈夫吃草的人的异样目光,这已然严重影响到他们的日常生活!
龚清孝亦逐渐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在家人的劝说下他也想可以控制自己,改掉这个如今看来奇怪又对健康有害的习惯。
他先从减少每顿吃草的数量做起,尝试着以粮食来替代。
可习惯哪能是说改就改得了的呢?何况龚清孝已吃草多年,换句话说,他的胃似乎更习惯摄入草。
尽管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可效果甚微,反而在每次尝试戒草后越发吃得起劲了!到后期那放在一旁的饭根本不想再去看一眼。
他吃草到了怎样的疯狂程度呢?以前每天最多吃一斤多,后来竟然发展到每日要吃2斤才过瘾!平均来说,龚清孝在34年间总共吃掉了最少40吨的青草!
04戒“草”失败妻女离去,他遍寻医生治疗
家人们对龚清孝戒草失败很无奈,特别是他的妻子常常因为此事与之争吵不休,面对她的指责龚清孝也是既愧疚又没有办法。
因为他不吃草后引起的后遗症过于强烈,如若一天不吃则精神萎靡而干起活来不得劲。
这样一来,原本指望他能够承担家中大小事务的妻子不满意了,他们家本就不富足,现在龚清孝不吃草干不了活的现状不就等于使家里少了一个主要劳动力么?
与此同时,他们的日子开始过得凑合难熬。
最终,原希望他能戒草成功改善身体的妻子忍无可忍,怀着对丈夫的厌恶之情在与其大吵一番后带着女儿去了海南,从此彻底离开了龚清孝。
一瞬间,龚清孝失去了那个自己吃草嫁给他,后又因为同样的原因离开他的妻子,女儿也忍受不了别人称呼自己父亲为“怪人”而选择跟随母亲远去。
龚清孝妥妥成了一个孤家寡人……这令他万般痛苦并急切渴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正常的人,恢复以往正常的生活。
要想彻底改变这种情况,首先得从病因找起。
下定决心的龚清孝兜兜转转找医院,希望通过医生的诊断来确定下自身这种特殊癖好源于什么,并想办法完全根治。
在医院中,龚清孝遵照医生的嘱咐进行了各项细致的检查,在此过程中他的心好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患上的是癌症……
好在检查结果显示他的身体健康状况良好,而医生告诉他这种行为其实并非身体上的疾病而是精神上的问题,龚清孝是得了一种叫做“异食癖”的心理疾病。
“我咋会得这种病?是不是跟吃草有关系?”龚清孝问医生。
“吃草只是疾病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并不是诱因,患上这种病的人不光会吃草还会吃头发、纸头、橡皮等一些不可食用的东西,还有人甚至会吃些危险品比如玻璃和铁钉。”医生举例对他说。
其后,当医生得知龚清孝早些年长期从事着井下的工作,便断言他应该是在密闭的空间里保持着紧张的状态,加上吸取的营养不足而患上了异食癖。
换句话而言,当时忙于工作的龚清孝吃饭不定时加之身处地下环境,精神时刻处于紧绷状态而做出了一些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异常举动。
由此看来,这种疾病多数与压力过大和营养流失相关,而龚清孝在患上了异食癖后没有较早地进行纠正治疗,随着时间的推移使之对“草”就产生了强烈的依赖之心。
龚清孝还是不放心地追问:“那我不会因此得啥不治之症吧?”
医生宽慰道:“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草都没事,说明你的消化能力比别人强得多,而身体检查出来也没啥问题……我想目前是不会有大碍的。”
定下心来的龚清孝询问医生能不能一下子就根治这疾病,医生摇着头对他说:“不能强行去中断你这个习惯,否则会使身心产生不良反应。”
龚清孝联想到自己戒草后的浑身乏力表示认同。
结语
然而遗憾的是,照目前的医疗水平尚无法对“异食癖”作出真正有效的治疗,这对于龚清孝无疑是一条艰辛漫长的路。
但他既然已经找到了疾病根源,那么相信其也会积极配合医生去做相关的心理康复。
总有一天或许可凭自己的意志力遏制住吃草的念头,宛如某些人戒烟一样,虽然过程痛苦可总会有人戒成功的。
这场吃草的“奇观”随着龚清孝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中而落下帷幕,我们衷心希望其能戒草成功而夫妻重聚。
纵观龚清孝这半生,前期得意靠“吃草”,后期失意也是源于“吃草”,不得不感慨其犹如坐过山车的现实人生。
而在此过程中周围人的时而捧场时而不屑一顾也显现出了一种人情冷暖。
龚清孝无疑是身不由己的,我们不该用有色眼光看待,因为心理方面的疾病并不是一句话能概括且容易被改善的。
龚清孝的经历也让我们联想到世俗社会对“异于主流意识”的边缘人群的排斥,仿若唯有变得同周围人群一般无二才是正常的。
可殊不知,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因各式原因总有那么些不同于常人的思维或疾病存在,它们不以人的主观意识而改变,是客观存在的必然。
比如类似龚清孝这种身不由己,客观环境造成的“异食癖”患者;再比如那些患有自闭症的人或是身体天生有缺陷的残障人士……他们日常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
凡事设身处地想一下,倘若我一个正常人因一场意外变故成为了上述中的任意一个,再接受来自他人的谩骂和不理解,是何种心境?
古代《增广贤文》曾言:“责人之心责已,恕已之心恕人。”说的就是这种意境。
我们每个人生来均是平等的,所谓“风水轮流转”,你永远预估不到未来是怎样的走向。所以,不妨宽容地对待眼下有何不可?于己于别人都身心舒畅。
参考资料:
1.新浪网-情感看点-《龚清孝:因口渴无意吃了一把草,从此上瘾戒不掉,34年吃了40吨》
2.《菽园杂记》